,各人一件,拿去让针线房连夜赶工。
“五日内,我要穿在身上!”程亦乔吩咐绣娘。
程亦安被她摸样逗乐。
出门时,程亦乔别提多爽快了,搂着程亦安的胳膊道,“哎,谁叫程亦歆没回来呢,这两件宝贝就咱俩分了不是?”
“她是做姐姐的,让着咱俩也情理当中。”
程亦安从程亦乔感慨的语气里听到几分忌惮,还有程亦乔怕的人?
程亦安难以想象长姐回来会是什么派头。
忙活快一个时辰,姐妹俩也乏了,各自回房歇着。
管事很快将姐妹俩的战果禀去前院书房,程明显正坐在桌案后翻阅邸报,听了这话极难得露出笑容,
“安安喜欢就好。”
就怕孩子拘束。
程亦安起先还担心自己择床,泡了温浴后,奇迹般一合眼就睡下了。
她睡得正香,忙至深夜回府的陆栩生就没这么好过了。
沐浴更衣进了屋子,李嬷嬷给他斟了一杯水,袅袅娜娜的水汽如烟在半空摇曳,衬得这屋子越发冷冷清清。
陆栩生沉默地喝完水,吹了灯,上塌倒头就睡。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温软体香,伴随着一丝她惯爱熏的梨花香。
枕褥间全是她的味道。
陆栩生深吸了一口气,望着黑漆漆的床顶许久,沉默地去浴室淋了个凉水浴。
回到床榻,好受了些,可依旧没有睡意。
就好像缺了什么。
过去不觉得,这样的日子也过了很多年,偏如今就不一样,果然应了那句,家里有个女人才像家。
这个程亦彦,非得跟他过不去?
辗转反侧至后半夜才睡着。
翌日晨起,天还没亮李嬷嬷进屋收拾时,他早不见踪影。
冬月初一天还没亮,程家的仆从便早早在府邸各处穿梭,议事厅的帘帐升起,火炉子也已烧得红亮,茶水间升起袅袅青烟,大厨房更是热火朝天。
今日冬至,朝廷放假三日。
今日也是程家大宴,族人陆陆续续抵达程家长房,人比上回老太君寿宴还多,里五十桌外五十桌,就连廊庑都坐满了人,后院女眷就更热闹了,赶着这个机会献些宝贝来讨老祖宗的巧,待会分年例没准能多些好处。
今个儿人多,又是一年一度的亚岁宴,程明显没有妻子,必须老祖宗这位前族长夫人镇场子,是以干脆挪去了垂花门内的花厅,这间花厅成三合抱式,正厅坐北朝南,长廊左右相衔,将正中围成一个院子,院子上搭建了戏台,厚厚的猩猩毡布
将整个花厅围得密不透风,四下设了五六十张桌子,每个桌子底下搁着碳炉子,人多热闹,座无虚席,一点都不冷。
正北当中摆着一架十二开的紫檀花鸟大屏风,底下安置一张紫檀罗汉床,铺着厚厚的豹皮褥子,这一整日,老祖宗特意拉着程亦安在身侧坐着,也仅仅只有她,目的在于告诉族内所有人,程亦安现在是长房的幺女。
六房的老太太是懂得如何埋汰人的,今日刻意绕路去四房将老太太一道搀了来,路上还说,
“咱们妯娌这么多年,我竟不知四嫂手眼通天,有这等手腕和本事,十七年哪,就靠着当年的夏氏和安安讨了长房不知多少好处吧,你这有那么点“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味了....”
“过去每年你们拿了上等分红,今年安安不在,就不知道你们还有哪个脸寻明显要银钱?”
四老太太经历这段时日的遭遇,已见多不怪,对着她的冷嘲热讽无甚反应,“我比不得六弟妹膝下子嗣争气,我这几个不孝子没什么本事,我少不得扯虎皮谋大旗,想借着安安沾点光,如今来瞧,靠这个靠这个,都不如靠自己……”
六房老太太还以为这位老妯娌被惹急了要跟她闹呢,不成想先认了输。
四房老太太又道,“我确实指望靠安安这门婚事提携我们四房,可如今你也瞧见了,人憎鬼厌的,里外不是人,还是你好,你们家十四郎争气,得明显教导,迟早能中进士。”
一说到孙子,那确实是六房老太太的骄傲,素来有小神童之称,很得程明显看重,便打开了话匣子般唠叨个不停,四房老太太就这么四两拨千斤般将挤兑给揭了过去,望着深蓝的苍穹想,人果然还是得行正途,走正道,这样路走的才实。
程亦安当然在花厅见到了四房的祖母,一段时日不见她已瘦骨嶙峋,显见老了许多,一时神色十分复杂,若说没有感情,毕竟十几年朝夕相处,算是这些年她得到的唯一亲情,可一想到这亲情背后掺杂着利用,程亦安心里就犯堵。
老祖宗将祖孙俩神色收眼底,当着众人的面还是吩咐程亦安,
“去将你叔祖母搀去席间。”
甭管内里如何,十几年养育,面上功夫还得是要有的,省得外头的人道程亦安归了房就忘了旧,老祖宗是个豁达人物,深明大义,等闲不将脸面撕得太难看。
程亦安依言照做,那四房老太太握着她细软的手背落了泪,舍不得挪开眼,
“安安…………”
回了长房就是不一样,模样养娇了些,眉眼也愈加镇静大方。
程亦安慢慢将她手按下,主动替她斟了茶,又回到了老祖宗身旁。
不一会管事的来禀,说是外 -->>
24、第 2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