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肚子饿了。”她楚楚可怜道。
床畔的少年一眉微挑。
姜小满又连忙补充:“出来玩,没钱。黑市,换点。”
还好她从大师兄那儿听闻过,最低级的黄级魔丹其实无甚威胁,故五大仙门对于黑市中的黄级魔丹流通一事,也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诸多富贾愿出高价从需要金钱的修者手中购得此物,藏之为宝。仙门对此行亦多默许,视为部分修者谋生之道。
虽然水魔魔丹之于她,却是另有意义。
她说完这些,便小心翼翼地向少年投去恳切的目光。
那“黑市”二字一出,凌司辰眼中浮现一丝冷意,但又飞快散去。
他玩味道:“想不到,你足不出户,竟也知晓黑市之事。”
姜小满不慌不忙地点点头,乖巧地坐在床上,玩起手指。
“大师兄提过。”
凌司辰虚起眼睛,带着几分谑意。
“你大师兄莫廉,乃是涂州鼎鼎有名的凤箫君子。你如此诋毁他的名声,他可知道?”
“呃……”
唯独那句话,她可真没说谎。
为解她闺阁无趣,莫廉最喜欢跟她讲些稀奇古怪之事,就连那本她最爱看的三界话本,起初也是他给她买的。
凌司辰摇摇头,冷哼一声。
他定定地凝视着她,眼中是审视、是倦意,是没耐心再陪她玩无休无止的说谎游戏。
“第一,你随身所携火符、冻针皆是针对水魔之物,分明是做足准备而来;第二,你囊中还有半包特制迷药,姜家对你溺爱万分,怎会许你独自外出。想必是迷翻了同行之人,偷溜至此。”
“你翻我东西!”姜小满的楚楚怜容转变为咬牙切齿。
“我不也是为了找出你怪病突发之因。”
凌司辰也不辩,这句道完,神情却逐渐变得冷冽。
“第三,魔丹乃禁忌之物,必须上交销毁。你身为姜家宗族,定是知道这规矩,却说出此等荒谬之语。”他一字一顿道,“不管你是想送去黑市也好,还是打别的主意也罢,如今这水魔魔丹我断不会给你。”
……
姜小满目瞪口呆。
不是吧,这只是区区黄级魔丹,他凌二公子何许人也,竟对这小小黄级魔丹如此较真!?
她说不过他,又找不到理由反驳,额头细汗涔涔,嘴不自觉地嘟了起来。
凌司辰一番话语告终,脸上的肃穆逐渐消散,再次挂上了往常的笑容。
他一边随手整理衣衫打算起身,一边轻描淡写道:“姜姑娘,看来你没什么事了,那不如咱们就此作别。今日害你病发之事,择日我会去涂州登门致歉。”
话音刚落,却被床上女子一把扯住衣袖。
“等等!”她竭力挤出笑颜,“昆仑,你给我,我替你去……”
凌司辰面露微笑,几下便解开她的手,“不必了。昆仑山离这儿千里之遥,你身患奇病,料是诸事不便,还是在此好生休养吧。”
眼看这凌二公子是真的拿起行囊准备离去,姜小满彻底坐不住了。
此人要是迈出了这个门,水魔魔丹便真的飞走了,而下一头水魔现身更不知要等到何时……想到这里,她已是急得满头大汗。
“回来!你不能走!!”
姜小满嘶声竭力喊起来——
“你若是走了,我们孤儿寡母当怎么办!”
……
白衣少年停住脚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