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该去领证了。”
闻言,程方秋颊边瞬间浮现出两团红晕,她懊恼地闭了闭眼睛,对哦,她怎么能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
“那我们快走吧。”
说完,想起什么,又提醒道:“别忘了把那些资料都带上。
“都拿着呢。”周应淮看着风风火火往外跑的程方秋,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然后快步跟了上去。
离机械厂最近的民政局要走二十分钟,骑自行车能缩短一半的时间,这么热的天,程方秋也不想走路,好在周应淮有自行车,就停在楼下的棚子里。
周应淮去了乡下一个多月,自行车也就荒废一个多月,上面染了些灰尘,有些脏,但幸好他有先见之明,走的时候拿了块抹布。
他手脚利落,很快就把自行车擦了个七七八八,还着重擦了后座的灰。
“好了,将就坐一下。”程方秋见他还要擦,急忙劝了一句,然后从他身上拿下他护了一路的军绿色挎包,里面都是两人的资料,丢了可就麻烦了。
再次坐上周应淮的后座,一想到这次是要去领证的,程方秋的心情就有些复杂,活了两世,这还是她第一次领证结婚,说不紧张,是假的,可要说有多紧张,也不见得。
微风吹在脸上,伴随着轻扬的发丝,她的心情竞十分轻松平静。
一路上遇见了不少周应淮的同事,其中有些之前没见过她的,都要问上一嘴,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惊艳。
在这个时候,周应淮就会笑着回复:“我对象,我们去领证的。”
明明语气无波无澜,再正常不过,但是程方秋就是能从那轻微翘起的尾音中听出里面的得意和骄傲。
和她结婚,他就这么高兴?
程方秋看着他身上的衣服被风扬起,吹出不规则的小泡,鬼使神差地偏了偏头,这一瞧就捕捉到了他唇角扬起的弧度,她没忍住也笑了,搂住他腰身的胳膊紧了紧。
等到了民政局,一切都好像是那么的顺理成章,直到捧着结婚证从里面走出来,她都还有种不真实感。
“给我看看。”程方秋回过神来,要从他手里接过结婚证,谁知道周应淮竟然护宝似的往后躲了躲,见她瞪着自己,方才小心翼翼地展开,给她看里面的内容。
见她看了几眼,就收回了视线,周应淮便将其合上,放进了包里,“我收着吧。”
见他一副她要跟他抢的护食模样,程方秋没好气地娇嗔了他一眼,“好好好,你收着。”
只是说完,再次看向他时,她好像在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瞧见了一抹水光。
程方秋愣了两秒,然后上前一步,顾不得这是在民政局门口附近,直接伸出手捧住了他的脸,惊愕问道:“周应淮,你哭了?”
她的动作太过突然,周应淮没有丝毫防备地被她看了个正着,脸上闪过一丝羞臊,下意识地想躲开,但又怕伤着她,纠结再三,最后还是认命般停在了原地。
“没有。”
否认完,眼睫下垂,见她踮着脚才能触碰到他,他又稍微弯了下腰,让她轻轻松松地捧着他的脸。
“哭就哭了,又不丢人,别哭了。
程方秋一眼看穿他的嘴硬,食指摩挲过他的眼皮,擦拭掉眼尾的湿润,凶巴巴地命令完后,就见他抿了抿下唇,明明看上去那么委屈,却又顺着她的话乖乖点头。
一缕阳光照在他轮廓上,在锋利眉骨上投下一道深邃阴影,微阖长睫,浅色薄唇,冷峻和破碎感揉在一起,让人心跳都漏了半拍。
这个男人不管看多少次,她还是忍不住感叹,真会长啊,每一处都长在她心坎上。
程方秋眼中滑过一丝暗芒,周应淮这样子,好想让人欺负他啊!
她咽了咽口水,脑子一抽,学着霸总文里的男主放下狠话:“再哭,我就亲你。”
话音刚落,她就后悔了,这么羞耻的话她是怎么说出口的?
但是这话好像却勾起了周应淮的兴趣,他眉梢微挑,眸中原本快消失殆尽的泪花顷刻间冒了出来,挂在他又长又密的睫毛上,显得楚楚可怜。
“真的?”
谁说眼泪是女人的秘密武器的?明明也是男人的。
程方秋嘴角抽了抽,不愧是大佬,说哭就哭,这本事比她还厉害,暗暗甩了个白眼,明面上却不显,眼波流转地冲他眨了眨眼睛,最后扭头就走,走之前还不忘放下狠话:“当然是假的,你想被公安同志抓走啊?”
大街上耍流氓,就算是合法夫妻,那也是要被请去公安局喝茶的。
周应淮愣怔两秒,轻笑一声,缓缓直起身子。
有胆子说,没胆子做。
“快跟上啊。”前方传来她恼羞成怒的催促声,周应淮扶额,迈开长腿追上去,压低声音为自己争取,“要不回家了再亲?”
“周应淮!”
“在。”
“闭嘴!”
“好。”
两人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找了个国营饭店吃饭。
周应淮以前和同事住在单身宿舍里,没有厨房,平日里都吃食堂,所以也没有准备锅碗瓢盆,这些都得买新的,在准备妥当之前,他们都要在外面吃饭了。
厂里的食堂倒是有饭菜,但是今天好歹是他们领证的日子,多多少少要搞些仪式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