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下课。
郗禾跟着人群,坐上了前往校门口的列车,听着其他座的同学们聊起他们多姿多彩的生活安排,好像短暂地望见了和她无关的奇妙日常。
窗外的景象飞速移动,宽阔的草场上骏马奔腾,在她眼里也像一个小小的墨点儿。
突然,邻后的车厢里传来议论声。
“诶,高?月最近是不是没什么动静?"
“不知道,反正她这回丢了个大脸,如果我是她就直接退出评选了。”
“也不知道她怎么回事,平时那么那么会演的一个人,碰到那个特招生反而没崩住,和破防一样。”
“她要是不爽心里骂骂就算了,一个特招生真能有什么竞争力吗?值得她和应激一样闹到教室外面找茬?”
“谁知道呢......可能那个特招生真有什么魔力吧,先是孝随琛,后是高?月,单就和她过不去。”
郗禾压了压鸭舌帽,听着到站的提示音站起身来,往车外走。
其实她大概知道为什么。
小时候她还不懂她身上诅咒具体是什么,后来讽刺地发现体现为了聚焦的“爱”。
人性分善恶,诅咒在不同人身上产生的影响自然也不同。
爱是复杂的多种多样的,所以有人的爱是温柔与呵护,有人的爱是毁灭与占有。
在人群中不自觉会往都未身上看,本来可控的情绪突然汹涌失控,明明理论上她没有威胁,却又不自觉地去在意,关注她,甚至是警惕,嫉妒,再而之伤害她。
就像路边的杀手突然无缘无故将她掳上车绑架走,也没有任何利益牵扯,纯粹是想要“夺走”。
校门口停了不少车。
郗禾走出车站,刚到校门口,无助地环视看了一圈,又不懂车牌,刚准备低头问花谕笙他在哪,就看到不远处一个车门打开。
后车门里面下来一个戴着帽子的少年,身后的车座上隐见那把熟悉的翡翠顶手杖,朝郗禾的方向挥了挥手。
墨镜遮住了他大半张脸,绸质的白衬衫顺着手臂坠下,在腕口出收紧成荷叶边,棕色长裤的腰部用金属皮带收紧,脚踏着马靴。
有些人就是哪怕你没看清脸,都能从人群里找出他。
郗禾快步跑过去,刚准备说些什么。
“嘘??”花谕笙扶着魔镜,对着都禾比了个手势,将后座的手杖拿下来,朝她眨了下眼,“请上车吧,女士。”
郗禾一想到周围人不少,立刻低头屈膝钻进了车里,挪着坐到里面的位置。
花谕笙看着她快速坐进车的姿势,情不自禁地笑了笑,见她坐到最里面后扭头看向自己,这才侧身坐进来。
在郗禾身上,他永远找不到一些人身上刻意到无趣的“优雅”。
车门关上,车里的光线稍暗了几分。
花谕笙这才拿下脸上的墨镜和帽子,眉眼弯弯地看着郗禾:“这样够不够掩人耳目?”
郗禾不知道他这样打扮的和大明星微服出街一样哪里掩人耳目,她不懂车,但坐着的这辆车一看也低调不到哪里去。
花谕笙注意到郗禾一言难尽的表情,略微睁大了眼:“我可是让司机开了一辆很低调的车出来,他说这辆比较轻盈,女孩子一般会喜欢。”
郗禾:“原来如此。”
她想了想,试图说服自己:“我也不懂,可能在校门口的车里比较低调吧。”
就希望花谕笙刚刚捂得严严实实,还就下车了一下下,大家都顾着离校,没人注意吧。
郗禾已经麻木了,要出事也等东窗事发了再说。
车里除开司机只有她和花谕笙两个人。
座椅舒适,香薰淡雅也不闷人。
但在相对密闭的空间里,和异性比肩而坐。
郗禾难免局促。
“这是昨天上课做的蛋糕,作为谢礼送给你。”郗禾从帆布包里拿出蛋糕盒,补充了一句,“其实是和组员一起做的,也不算是我一个人的心意。”
“谢谢。”花谕笙毫不在意地接过,用较为亲昵的语气说,“能拿到淑女亲手制作的蛋糕已经是我的荣幸了。”
哪怕一听就是套话,禾听着也松了口气。
想到昨天孝随琛在融星恽消息下“甜腻腻”的评论,又体贴地说了句:“应该不会很甜。”
花谕笙像是也想到了什么,笑着说:“甜一点也没有关系,我不在意哦。”
“诶?”郗禾意外地看着他。
花谕笙垂眸,指节抵着下唇,“唔”了下,笑着不在意地解释起来:“小时候中过毒,味觉受过一点影响,不是很灵敏。”
郗禾一顿,神色微妙地复杂起来,感觉不小心触及到了什么家族秘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看了看放在两人中间的蛋糕,犹豫了起来。
“那,你是不是不要吃外面的东西比较好?”
花谕笙显然没想到郗禾会这样说,被逗笑了,肩膀不自觉地颤抖,以至于墨碧色的镶金耳坠也轻轻摇晃起来,回道:“不至于,我相信你。”
“不过,如果我真的不幸因为你的蛋糕中了毒,郗禾同学也插翅难逃吧?”他笑着说,“到时候可就要辛苦你陪诊了。”
郗禾听着花谕笙的玩笑话,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也是没有办法。”接着也笑起来。
他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