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碗豆腐白菜汤一口气吃完。
程亦安略略傻眼。
徐嬷嬷这情报有误啊?
陆栩生余光已察觉那张小脸垮起,心里作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最后看不下去,舍得吃下半盘辣子鸡。程亦安终于把心吞回肚子里。
陆栩生看着碎碎念的傻姑娘,暗自摇头。
一点风吹草动都在脸上,这点子城府,难怪前世被范玉林哄骗了去。
陆栩生用完晚膳回书房去了,程亦安在屋子里消食,想了想又翻出那张单子添了几处讯息。
天色氤氲时,外头来了一位管事,说是长公主送来一个食盒,程亦安忙让人送进来,打开瞧发现是一壶酒。
说到上回那桩事,长公主发现被陆栩生坑骗后,勃然大怒,立即去皇宫告状,皇帝听说她又将程亦安带入府中,丝毫不同情她,陆栩生火烧仓库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长公主虽然对陆生恨之入骨,却依旧偏爱程亦安,上回允诺要送程亦安一壶酒,这不今日便送来了。
只是,与这壶酒一道送来的还有两个侍卫。
程亦安睁大眼,“送来两个侍卫?"
如兰奉程亦安之命,亲自去外院招待长公主府的嬷嬷,又塞了赏银给嬷嬷,打听了一嘴回来,
“对,那两名侍卫生得高高大大,模样也很俊俏,跟门神似的杵在陆府门口狮子旁,说是奉长公主之命,往后护卫您出行,就连银子都不必咱们陆府出,直接从长公主府领,听说此举得到陛下亲口允诺,这下咱们国公爷是想赶也赶不走。”
程亦安先是一阵扶额,又觉得好笑。
“咱们爷呢?”
如兰捂着肚子笑道,“入宫跟陛下理论去了。”
程亦安真是服了长公主,府上男宠被陆栩生强行遣散,如今又送来两个侍卫给陆棚生添堵,这两人是彻底干上了。
程亦安将那壶酒搁在长条桌案。
长公主府上哪怕是一个寻常的酒壶也不是俗物,银镀金的工艺,雕着徐公子游春图,那徐公子峨冠博带,凭栏远眺,裙带当风,很有她父亲的风范,连只壶都不放过啊.....
爱慕一个人便是这等感觉吗,她怕是一辈子都做不到。
闻着闻着,真是太香了。
她小日子还没走,岂能喝酒。
程亦安逼着自己将酒壶挪去一侧,寻来一册诗词靠在罗汉床上翻,可惜那酒香跟长了脚似的非往她鼻尖钻。
程亦安被熏得昏昏然,罢了,鹿酒暖身子,当也无坏处吧,程亦安艰难地说服自己,慢吞吞朝酒壶的方向爬过去,跟个偷吃的孩子似的,小心翼翼揭开酒壶,一股浓烈的酒香窜出来,酒香太醇太正,令人垂涎,程亦安顾不上了,立即斟出一杯
来,一点点品尝。
大约是屋子里炭火烧得旺,大约是鹿酒太香,没多久程亦安便觉天旋地转,人已晕乎乎。
到底还残存一线理智,饮完一杯,终于按捺住冲动没有再饮,靠在罗汉床小憩。
如蕙忙完进屋子,闻得一室酒香,唬得不得了,连忙将那壶鹿酒藏去耳房,回过身见程亦安睡得正香,暗暗跺脚,来了月事呢,她竟然敢喝酒,真是孩子气。
戌时三刻,陆栩生黑着脸回来了。
隔着帘子看了一眼程亦安,见她还在睡,也没声张,进了浴室洗漱。
如蕙察觉陆栩生心情不好,慌忙进屋将程亦安给推醒,
“姑娘,姑爷怕是在皇宫受了挫回来,脸色不好看呢。”
程亦安昏懵地睁开眼,揉了揉眼角,颔首道,“我知道了...”
半刻钟后,浴室方向的屏风处绕出一道挺拔身影。
他身量极高,宽肩颈腰,一身骨肉被战场烽火历练得无比匀亭,恍若天生的衣架子,走路端正又沉稳,几乎没有声响,哪怕立着不动,也能感觉到那一股勃勃的威慑力。
这是来自边军主帅的煌煌威赫。
陆栩生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大约是觉着屋子里炭火太足,又将外衫褪下,只剩下一件中单,中单轻轻交叠,稍稍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膛,程亦安看着不知怎么就咽了咽口水。
“陛下怎么说?”
陆栩生脸色发青,“长公主在陛下跟前言之凿凿那仓库是我放的火,陛下也心知肚明,长公主威胁陛下,若不答应她送两个侍卫护你,她就去都察院闹,陛下为了保住你爹,牺牲了我。”
“噗!”程亦安看着陆棚生咬牙切齿的模样,睡意瞬间全无。
男人受了委屈,程亦安自当安抚,她清了清嗓道,“无妨,你就当府上多了两个侍卫,我是什么人,身正不怕影子斜,还能对侍卫动什么念头,你无需顾虑。”
“你看,裘青不就在我身边吗,如今多了两个人给他打下手,不也挺好。”
“是吗?”陆栩生嘶牙冷笑,“怕是更方便长公主掳你吧。”
“她不会,这次你大动干戈,长公主也定生了忌惮,不会再做出格的事。”
陆栩生没说话,总归得想法子把那两人弄走。
程亦安看陆栩生气得不轻,抬手扯了扯他衣襟,慢腾腾替他找好。
这一靠近,满嘴的酒香就盖不住了。
事实上,陆栩生一进门就闻着了,他眯起眼审视她,“喝酒了?”
程亦安晕乎乎地颔首,“嗯 -->>
34、第 3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