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令官一声令下,马场尘土飞扬,很快一阵此起彼伏的驾声,淹没在浓浓的尘烟中。
最后一场决定着赤兔马的归属,锦棚的看客均引颈相望。
场上有礼部尚书的孙女孔珍,户部尚书郑尚和的小女儿郑颖,镇国公府大小姐石飞燕,姚侯府的姑娘姚玉妆,以及陈侯府的姑娘陈以彤。
皇后看哪个都赞不绝口,身侧一嫔妃却指着那穿浅黄骑服的俏丽姑娘说,“臣妾瞧来,还是觉着彤彤最为沉稳,您瞧她总是不声不响便夺了球。”
陈以彤是皇后嫡亲侄女,皇后无子,皇帝也只有宁王一个儿子,可不得笼络住了,陈皇后私心是想让侄女嫁给宁王,以延续陈家荣耀。
但皇帝不这么认为,太后在朝中根深叶茂,先帝朝一大帮老臣依旧站在太子那边,陈家本已是他这头的,何必浪费这么珍贵的联姻机会,皇帝心里属实最看好的是程亦乔,无奈程明显没这个打算,那么皇帝退而求其次相中的是郑尚书的女儿郑颖。
郑尚书是程明显大舅子,程亦彦的嫡亲舅舅,工于政务,一心给朝廷挣钱,且出了名的抠,唯一不足之处便是与程家一般,不参与竞争,皇帝既然撼不动程明显,便打起郑家的主意,前有陆生娶了程明显小女儿,后有宁王娶了郑家小女儿,几
乎已将程家这个天下第一大族给笼络麾下,届时无须他做什么,天底下的官员都看在眼里,自有人帮他将太子拉下改让宁王继位。
毫无疑问,皇帝相中了郑颖。
马球赛其实并不重要,但皇帝要的是这个彩头,一旦郑颖拿下彩头,她与宁王的缘分便定了,届时也无旁人敢娶郑颖,郑尚书必定顺水推舟将女儿许给皇家。
只要郑家愿意,太后阻拦不及。
太后会看着皇帝得逞吗?
当然不可能。
礼部尚书衍圣公孔云杰是个死心眼的太子党,深受先帝恩惠,认定太子才是正统,一心想将太子扶上宝座,所以其孙女孔珍便是太后安排的拦路虎,她旁人不管,只管拦郑颖的路。
石飞燕心慕宁王,一心夺魁,姚玉妆专事给她打辅助,陈以彤也铆足劲要让宁王表兄瞧见自己的本事,这伙人均打得热火朝天。
场上就属陆栩生和程亦安清闲。
少爷们见陆栩生上场,私下商议策略,先让姑娘们打,他们五人结成统一防线以来对付陆栩生。
只是大家伙左忙右忙,却不见陆生出击,这对夫妇人呢?
众人忍不住扬首望去。
只见那陆栩生领着妻子来到球门前,正扶着腰一板一眼教妻子如何射球。
哎哟喂,球都没运利索,别忙活射球,再说了,有离得这么近的吗?
不过十步距离,闭着眼都能扔进去,还值得费功夫教?
况且,他们可能让程亦安站在球门前射球吗?
当他们余下十人都是死的?
陆栩生是丝毫没将他们放在眼里呀。
五陵少年们默默心塞。
陆棚生这厢已将距离从二十步缩短至十步,射球的姿势要领也都授予程亦安,他端坐马背心累地说,
“再试试。”
程亦安一丝不苟瞄准球门,十杆下去,一次都没射中,她满怀歉意地回望陆生,浓黑的眼睛一眨一眨,要多惭愧有多惭愧。
陆栩生咬着后槽牙,“这范玉林也不过尔尔嘛。”
眼看程亦安脸色一黑,忙不迭改口,“行行,咱们从十步缩至五步,再不成,你就站球门前得了………”
程亦安依言赶着逐电再往前几步,球门近在咫尺了,再射不进说不过去啊。
赶第一回有些偏,赶第二回摸着球门了,程亦安越来越得心应手,正要赶第三回,
身后传来陆生的嗓音,
“做好准备,球要来了……”
此刻程亦安杆下的球是借来习练的,做不得数,闻言立即将球往草场外一扔,做好准备接球。
陆棚生稍稍调转马头,左手拎着月杆面朝众人的方向。
前方姑娘们赶着球往球门来。
看清陆生的意图,五位少爷立即纵马往前,齐齐朝陆生攻来。
五人?
五人算什么?
他在北齐阵中曾以一敌百,还要躲避对方的暗箭,在战场上历练出来的那一身精壮肌肉有着天生的敏觉性,瞅一眼对方排兵布阵,月杆忽如旋风般往前一扫,精准地预判了马蹄前进的方向,咚咚几声,月杆打水漂似的在几人阵前地面连击,马
儿行进受阻,调转方向逃窜,人群散开,还有一人行声东击西之计,意图越过他给姑娘们开路。
无妨,立夹马肚一个纵跃,月杆直取对方马腹,迫得那位公子哥不得不后退三步,陆栩生将他败退的方向也给预设好了。
他这一退,正巧将尾随而来打算进球的姑娘们给冲散。
马球往东扑落,陆栩生再一个挑杆,在半空将马球截住,随后飞快往程亦安方向赶来。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潇洒地要命。
程亦安艰难地接住了这势如破竹的一个球,却是因着毫无进球经验,慌张之余没能成功。
“不打紧,再来!”
陆栩生也没指望她一次能中,毕竟范玉林那点本事怎么可能教出好学生?
公子们眼看栩生方才腿都 -->>
20、第 2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