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孩子出生,两人以后不作往来,届时再与族人言明,料想那长公主也不敢为难芙儿。”
程明?死了,兼祧名正言顺,程明?活过来了,便不合情理,除了?下别无他法,后来收到程明?活着的消息时,老太太果断寻到北府老太太,施雷霆手段,将当年的事遮掩干净,这是后话。
“二人守丧期满,事儿便提上日程,我也问过医师,什么日子同房有便于受孕,除了那些日子外,他们二人不再见面,三月后吧,芙儿有了身孕,明显回京赴任,芙儿便在老家养胎,"
“后来证明我的决断是对的,自那之后,再无任何人敢打芙儿的主意,芙儿安安稳稳过日子,脸也胖了,人也精神了。而我们四房的境遇也肉眼可见地转变。”
“唯一不顺心的就是,生下的是女娃,我不死心呀,我好不容易说服明显答应兼祧,难不成又去过继旁的孩子?我左思右想,一事不二主,决心故技重施。”
说到这里,老太太停下来,掩面泣不成声,
程明?挪着膝盖来到老太太跟前,赤红着眼问,“所以,芙儿便跳崖了?”
老太太一面拭泪一面哽咽,“自从她生下孩子,便得了产后阴郁之症,时不时落泪,我想着换个地儿她心情些许好些,便带着她和孩子回到京城,"
“有一日,明显听闻我们回京,使人送了许多玩具给孩子,也有一些丝绸首饰给芙儿,我见芙儿盯着那些首饰失神,顺道又将兼祧之事一提,芙儿沉默了许久许久,两日不曾说话,直到有一日她突然笑了,心情很好的样子,抱着安安跟我说,‘我
近来常常梦到我母亲,想去香山寺给她祈福,安安就拜托娘照看。''''
“她走到门口,还回过神来跟我笑,“娘,您要小心,别摔了安安。'我抱着小安安,头也不抬回她,安安是我的命根子,我哪敢摔她?
“孰知她这一去就再也没能回来。”老太太失声痛哭,望着膝下的儿子,“明?,万方之罪,罪在我一人。”
"明显是我所求,芙儿是我所逼,你谁也不要怨,怨我吧。”
“这些年我们得了明显不少好处,若再怨他,便是过河拆桥,没脸见人了。”
程明?枯坐在地,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精神气,说不出一个字。
暮色氤氲,廊庑外的风灯次第点起,长风灌了进来,将案头灯火扑得忽明忽灭,仆从立即寻来灯罩将烛火罩上,议事厅内忽然静极了,唯有老太太时不时的抽泣声。
程明显漠然听着一动不动,恍若一个局外人,好似那些岁月便如老太太言语这般,轻描淡写就揭过了,他沉默一会儿率先开口,
“从今日起,安安与四房再无瓜葛。”
老太太闻言扶几起身,“不可!”
她拄着拐杖,指了指两位族老,半是施压半是恳求,“明显,当年的事几位老都在场,你也亲口白牙允诺过,安安是四房的孩子,这事上了族谱,无可更改,你是当朝左都御史,我们程氏家族的掌门人,你不可言而无信。”
可程明显眼底没有丝毫可商量的余地,“您当年也答应,不让我女儿受一丁点委屈,这些年我私下给你们四房贴补多少,您心知肚明,三位族弟的公差是我安排的,几个侄儿能去国子监入读,也是我之意,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换取安安
平安无忧长大,可今日之事,你也瞧见了,是您老人家食言在先!”
老太太急得跳脚,她的谋划好不容易见了真章,岂可中道崩殂,“明显,我不答应!这些年我待安安如何,你是看在眼里的,让她住最好的院子,吃最精致的小食,我的亲孙女通通靠后,若非我恶心教导,又如何养出这么天真烂漫的姑娘来?”
“至于今日之事,我也给你交代。”
老太太凄色一收,扬声道,
“来人,将那苗氏捆起来,送回老家看着,永不入京,芊芊也跟着回弘农,交予老嬷嬷教导!"
立即便有管家进来,带着几个婆子将那苗氏和程亦羊带下去了,那苗氏嘴里还不老实,
“什么大户人家干什么龌龊事!”
可惜很快她的嗓音被闷在一团棉布里。
紧接着老太太看向程明?,含痛道,
“至于明?,他也不配留在京城,庆儿往后由我亲自教养,而你们一家三口,便去弘农服罪,往后不必回来了。”
后面这话便是与程明?说的。
很显然老太太已经放弃了程明这一支。
那苗氏的儿子程亦庆含着泪跪在门口给老太太磕头,“孙儿谨遵教诲。”
料理完这些,老太太拂去眼泪,与程明显道,“如此,院子里都清净了,安安归宁也无烦心事,你满意了吗?”
可惜这位素来严谨克制的男人,眼底闪现几分散漫和无情,“已经迟了,我不会再给任何人欺负安安的机会,族谱在我手里,我行族长之权拨乱反正,你无权过问。”
程家族规纵然森严,可族长有一票否决之权。
他盼这一日盼了不知多少个日夜,朝思暮想,若非顾念她们母女声誉,早早就将孩子认了回来。
老太太气死了,将拐杖一扔,在地上发出一阵尖锐之声,
“你这是要逼死我!"
程明显可是在各国政要之间纵横 -->>
17、第 1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