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的消息。”范谋深知不可能从萧相面上看出任何端倪,干脆只是饮茶,不去望这位昔日同袍。
“那是圣上要考虑的,你我不必多虑,倒不如说说范相之危,公子之难,更为妥帖。”萧相把玩着手中茶盏,轻声开口道。
听见这位国士单刀直入,范谋狭长目中稍显震惊,不由侧目,望向锦衣公子,见公子亦是适才饮茶之姿,随即明了主上之意,当即冷笑一声回道:“萧兄此话何来,倒是不明白,我能有何危难,我这位侄儿又有何难,怎的我自己都不知晓。”
范谋回得轻松,实则心中早已震惊,萧相所言与先前主上在相府中之言,如出一辙,难道仅是因金刀门在北之事让自己暴露了?不会,如若自己身份暴露,圣上怎会留让自己活到今日...
范谋尚在苦思,身侧的公子已然放下手中茶盏,从容开口:“以前辈所见,我家二叔要如何才能重新赢回圣心?”
“那要看公子如何取舍,你的父皇舍得将你遣来我齐云,你就已然失了资格...”萧相只是淡淡一言,不提范谋,却正中公子心中最为挂怀之事。
公子闻言,仰天一笑,再无遮掩,室内顿满剑意,直震的门窗摇晃,满室摆件叮当作响,随着笑声消弭一瞬,满室器物顿时碎裂满地,收敛笑容的公子,满目杀意,直射座旁国士。
“前辈,你破开知天之‘境’不代表你能安然走出这间屋。”
“老夫一介书生,自然不敌公子一身剑意,可公子雄心,也不会仅限此屋罢?”萧相手掌伸向一旁茶壶,掌势平稳,纹丝不乱。
茶入盏,七分满,灯火摇曳杀意寒。
室内声响早已传出屋,便是那股滔天杀意透窗而出,让门外不曾远去的张、吴二人忙快步赶回,眼看就要推门而入一瞬,一道倩影已是拦在二人身前。
豆蔻少女湖水般清澈双眸,从未如此凝重,直直盯着张、吴二人,并未开口,只轻轻摇首。
张虎德心中关切萧相安危,哪愿就此停下,眼看又要冲动行事,却被一旁吴奋再度拉住,望向少女眼眸似在征询,见少女微微点头,已然明白过来,眼看身旁莽汉就要开口,忙伸出手来,捂住莽汉的嘴,连拉带拽,
将其拖走。
见二人离去身影,少女这才放下心来,湖水眸中又凝担忧之色,回望房门一眼,而后悄然退去。
倒茶仅需片刻,公子眼中杀意、犹豫不断交织,直至那重新斟满的茶盏,被递至身前,盏中荡漾的茶汤似有魔力一般,只是瞧着几眼,眸中杀意似被茶水抚去。
定定的瞧了面色从容的老者片刻,公子竟看不穿,他是真的不会武艺,还是在诓自己,好好思索了一番当中厉害,公子终是伸手接过茶盏。
“公子想通了?”老者眸凝智慧,开口相问。
公子并未正面回应,而是带着几分落败的不甘反问:“萧相何时知晓的。”
“我回归江霖之时,就已知晓。”
公子思忖片刻,直言不讳:“我想送先生一份礼物。”
“有何条件。”萧相抚须发问。
公子伸指,点向自己与早已被两人无声交锋震慑的范谋,而后开口:“换我与范大人安然北归。”
“以金刀门交换,恐不够。”萧相张口,饮下茶汤,不为所动。
公子一怔,没想到自己弃子之棋,已被对手看穿,但转念想到,对弈之乐,不正在棋逢对手吗,至此,公子又显笑容,只不过此次的笑容里,再无威胁之意,反似是见了棋手高招后的兴奋之色:“先生好大的胃口。”
“若公子得了晋主之位,可能承诺,齐云、北晋永不相侵?”萧相眉头微抬,额角皱纹堆叠而起。
“先生之愿,恐非齐主之愿。”公子冷笑。
萧相额角皱纹更深,眸中终显些许冷冽:“公子有的选吗?”
此言一出,公子眉头首次蹙起。
萧相眼神微移,转向一旁被公子剑意破开一角的窗棂,天已微微透出些许光亮,收回目光,开口提醒。
“已至初春,昼夜时辰已变,此刻距天亮,时辰不多,公子还需速速决断才是,天色一亮,纵然公子武艺绝伦,再想脱身,怕是不可能了。”
范谋听得萧相此言,面色骤变,不由瞧向公子眼神,见自己这位年轻的主子,只在萧相寥寥数语之下,额角渐生汗水,正想要开口劝阻,却听公子已是咬牙开口。
“一言为定。”
“公子!”范谋大惊,连忙开口,却被公子一眼喝退,不再多言。
萧相放下茶盏,伸出手掌,含笑开口:“击掌为约。”
公子眉头紧蹙,伸出手掌。
“还请公子,记得今日之约。”萧相轻击一掌,抬眸开口。
“我宗慎行,今日对天盟誓,若归晋得位,与齐云两不相犯,如违此誓,必万箭穿心而亡。”
听得公子誓言,范谋知晓自己半辈子博来的齐云左相之位已成了过眼云烟,但心中也暗自庆幸,萧相既知,那 -->>
第三百四十六章-两不相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