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们没有直接参与到这件事里面来,可刘少宗说过一句直白的话,回京后自然有人来找他们算这笔账的。
现在这个案子已经撂倒将近三百人了,再从他这里开始,怕不是要刮沙尘暴,席卷一切。
本就暗流涌动的京城,不知道有多少家庭,多少无辜的人受到牵连。
到时候他就算是不想死也得死了。
一想到这里,他的后脊背便开始冒冷汗,脑门上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躺平,李学武是躺了,他们都得被平掉。
三人现在均是如坐针毡,骑虎难下了,看着一脸无辜表情的李学武,后槽牙咬的稀碎啊。
尤其是刘少宗和高雅琴,这会儿看向周干城的目光里都带着杀气了。
我们是抱你家孩子跳井了,至于你这么坑我们嘛!
这件事本来跟他们是没有关系的,就算有工作上的质疑,也可以慢慢处理嘛。
现在好了,周干城隐晦地表达了一些东西,带着他们一起掉进坑里了。
继刘少宗和高雅琴“反目”过后,两人又与周干城“分道扬镳”了。
就这么几句话的工夫,一个挨打了,两个挨骂了,到最后都是他们的错。
不!是互相的错!
李学武没有错,可不能让他承认错了,否则要出大事!
刘少宗给高雅琴使眼色,让她劝劝李学武,可高雅琴不接他的茬儿。
要能劝早特么都劝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她不吃刘少宗的眼神,可她又把这眼神示意给了周干城。
那意思是,谁惹的祸谁收拾。
周干城也很无奈,明明知道这就是李学武摆出来的一个圈套,故意分化他们的。
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就算是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他们也得硬着头皮处理了。
“李副主任,开诚布公的说,我不想得罪你,更不想为难你,真的!”
周干城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咱们有过短暂的接触,你也应该清楚”。
“要坏别人的事我不愿意干,就是拿到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干”。
“但是,这把刀不是架在我的脖子上,它是无形的,你懂吧?”
周干城面色诚恳地看着李学武,道:“咱们既然遇着问题了,我也不逃避,一起想办法解决掉,你看行吗?”
“真的,你说!”
他示意了李学武,道:“你有什么意见,或者计划,都可以跟我们说说,对吧?”
“对~对~”
刘少宗见周干城问了过来,赶紧点头附和道:“毕竟咱们都是同志,有些问题是可以好好处理的嘛,没必要尖锐化的”。
“只要不违反原则,我没有意见”
高雅琴没有理会其他两人,而是看着李学武认真地说道:“工作是工作,原则是原则,如果你有需要我帮忙的……”
她缓缓地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要是这么说的话~”
李学武抬了抬眉毛,目光扫过三人,嘴角微微一翘,道:“我这还真有个计划想跟你们唠唠”。
说完,回身对着站在角落里嘀嘀咕咕的两人招手道:“你俩别说了,去倒酒,每人一杯,边喝边聊”。
“……”
周干城:我刚说什么来着!
刘少宗:咱们好像被骗了!
高雅琴:现在后悔来得及?――
“李副主任好!李副主任辛苦!”
营城造船厂货物运输码头,徐斯年带着造船厂的干部早早便在这边迎接他们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轧钢厂的领导是坐船来的,尤其是这么好的船。
等从舷梯上下来,李学武先是同徐斯年握了握手,随即侧过身子,给身后下来的安德鲁介绍道:“这是我们营城造船厂的负责人,你见过的,徐斯年同志”。
在安德鲁同徐斯年握手的时候,他又给徐斯年介绍道:“意大利吉利星造船厂负责人,安德鲁先生”。
“哈哈哈!安德鲁先生您好”
徐斯年夸张地笑着,很是卖力气地与安德鲁握了握手。
这幅模样给安德鲁弄的好尴尬,没想到这边的干部这么热情。
随后跟下来的刘少宗等人一脸茫然,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慰问团,来送过年礼物的。
不然造船厂的人为啥这么热情?
热情也不是给他们的,徐斯年李学武还不了解的,这副德行是见着财神爷才会露出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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