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人到中年,再来一次倾家荡产,老婆孩子还能跟着他受苦受罪?
就是他自己也受不了这个罪啊。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所以既然都千辛万苦的到了李怀德这里了,领导又问了,他也是有话直接说了。
“领导,能不能看在我认真工作多年的份上,看在我给您当牛做马服务了这么多年的份上,您帮帮我”
金耀辉流着眼泪道:“我老母亲还跟我生活在一起,我最小的孩子才上小学,我不能倒下啊”。
“谁让你倒下了,我不是说了嘛”
李怀德微微皱眉不耐地说道:“让你好好配合交代问题,这就是倒下了,组织一定会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帮助你改正的”。
“你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哪有悔改之心啊,完全是在无理取闹嘛”。
金耀辉要是不说什么当牛做马的话,他还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容忍他,现在什么话都往外说,李怀德也烦了。
关起门来两个人有事说事,你就说你想要啥就完了,整这么多没用的干啥。
也许是看出了李怀德的不耐烦,金耀辉激动的心情到现在是彻底凉凉了。
领导没有说帮他解决问题的话,更没有说保住他的保证,只一味地让他去交代,这是什么意思。
真都交代了,你还能容我在厂里,还能保证我不死?
金耀辉低着头在那不说话,只是流着眼泪低声哭着,看得李怀德也是心烦。
本来依着金耀辉这点事,他是有些安排的。
不过也是金耀辉搞的太出格了,多少人都看着呢。
你要说裤兜里那点事出了问题,他也就帮着按下了。
现在是裤兜里出了事,谁敢明目张胆地帮他?
这不是坑自己呢嘛,以后的麻烦后患无穷。
所以金耀辉必须接受处分,但时间还有的是,犯错误可以接受处分,立功也可以接受进步嘛。
好好在下面干工作,他哪里不会记得他,帮助他呢。
不能说现在跌倒了,就说家里这个家里那个的,谁没有家啊。
李怀德苦口婆心地跟他讲了一大堆,也是关于这些的事,没太明白地讲,合计着金耀辉也不是年轻人,总能听得懂吧。
要是搁往常,金耀辉站在栗海洋那个位置,他一定听得懂。
但现在,他的心都乱了,脑子都嗡嗡的,他听不听得懂是一方面,听不听的见才是关键。
李怀德看着他失魂落魄的德行,知道自己这些话都白说了。
叩了叩桌子问道:“关于吕培忠的问题,李副主任是如何处理的?”
他也是为了安对方的心,点了点金耀辉让他讲讲那天在李学武办公室里发生的事。
金耀辉这会儿才抬起了头,知道领导愿意听他说了,说李学武是如何想要害他的。
绘声绘色地开始讲那天发生的事,他甚至都能把李学武的原话背出来。
这倒是他当秘书的基本功,记忆力好,李怀德也是一边看着文件一边听着他讲。
足足得有讲了四十多分钟啊,李怀德都把文件批完了,金耀辉还没讲完呢。
栗海洋进来给他倒了一杯水,看着领导对面的金耀辉唾沫星子横飞,讲得脸色涨红,一看就又激动了。
心里道了一声他是自己找死,冷着脸出去了。
李怀德倒是有耐心,站起身推开了窗子,让稍显沉闷的办公室透透气。
同时也给自己换换脑子,从来都是他讲话给别人听,还真是头一回别人给他长篇大论讲话听呢。
直到金耀辉讲到了他被审查,对方回去上班后,李怀德才算是重新坐回了办公桌后面。
“你讲的这些我都知道了”
李怀德认真地看着他说道:“我跟你再说一遍,你且听好了,认真地听”。
他点了点金耀辉道:“错了就是错了,不要找借口,老老实实地交代问题,别给自己找麻烦,也别给别人找麻烦”。
“第二,关于你说李学武要害你的问题,我从你的介绍中没有看出有哪一点是关于这个的”。
“他处理这件事上没有我认为是错误的,反而很公平,很公正”。
李怀德看着他说道:“我跟你说,李学武不会跟你玩这个的,他犯不上,也不值得,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
“我劝你的都是真话,好话,你得好好想想”
他看着金耀辉点点头,道:“我叫纪监的人来接你,我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