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武扶着方向盘,嘴里说道:“上次来厂里找事,意思就是要把闫解成的工作落闫解放头上,我给拦住了,说不定背后怎么骂我呢”。
“你也是,好管闲事”
刘茵嗔了儿子一句,道:“他哪里敢明着骂你,侯青华才敢说呢”。
“嗯,骂就骂吧”
李学武打着方向盘拐弯,嘴里解释道:“不叫我看着怎么都行,看见了要不管,心里老别扭”。
李顺没说话,虽然心里也不赞同儿子多管闲事,可儿子大了,有担当了,在单位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做事自然由他。
父亲的身份和角色好像从儿子长大的那一刻起,就有了认输服老的觉悟。
自打李学武回来成家立业,他便没再狠说过他,除了不珍惜自己身体。
“他三大爷自然是不愿意的,气的两三天没下来地”
刘茵讲道:“可就算挡着,就依着他的身体又能挡多久,还不是得看侯琴华和葛淑琴的”。
“葛淑琴呢?”
李学武问道:“她也有意跟闫解放?”
“你没听李雪刚才说嘛~”
刘茵撇嘴道:“要是愿意,还至于的一脸的不情愿,一肚子气?”
“就算是再不咋地的人,都有了孩子了,总得为以后想想吧”
她略带不满地嗔道:“侯青华也不想想,真把这俩人扭在了一起,以后孩子们怎么看啊,人家怎么看咱们院啊”。
最后这一句,算是说出了刘茵对大院,对自己家的担忧。
这个年代,你家过日子,不全是你自己家的事,要出现道德问题,或者犯罪问题,是要影响街坊四邻的。
不是街坊四邻多管闲事,嫌弃你的身份和作为,而是他们的利益切实受到了波及。
你们这大院有人生活不检点,或者闹出了人命官司,你瞅着吧,相对象的时候,人家说啥也不把闺女嫁进来啊。
孟母三迁的故事说的便是如此现实,有人坏了这一地的名声,相当于坏了风水。
似是弟娶兄嫂这件事,别处穷苦地方且不论,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咋能这么做呢。
三大妈的想法李学武也清楚了,还真就是跟他刚刚提到的工作有关系。
本来闫解成没了,工作依着闫家的意思是要给闫解放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给葛淑琴算怎么回事啊,她又不姓闫,那闺女姓闫,可以后总要嫁出去的。
这工作可是他们家真金白银置换回来的,哪里能丢了。
现在葛淑琴承了丈夫的工作,闫家如何能满意。
三大爷自然是心疼这份工作的,可也从未想过要用结婚的名义把工作拿回来。
三大妈见他没辙,二儿子又有意愿,这不就是顺水推舟的安排嘛。
这么一算计,真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大儿媳变二儿媳,孩子还是自己家里的,以后还能生。
好家伙,也就是条件不允许,不然李学武都想请三大妈到轧钢厂主持商业谈判工作了。
这小算盘打的,算珠飞脸上了。
就想母亲刘茵所说,三大妈也讲了,一个妇道人家,在工厂里又能如何,还不是要生活。
现在孩子还小,以后大一点,总得有个依靠。
那意思是,依靠家里还行,要是上着班,再有合适的,她带着孩子外嫁了怎么办。
换一个情况,不带孩子就外嫁了,到时候岂不是更麻烦。
“其实她就没想过,她的孩子是孩子,葛淑琴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
刘茵看着快到地方了,嘴里说道:“真要是怕人家走,早寻思什么去了,但凡做点人事,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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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永远都是父母的牵挂,更是一种纽带和寄托。
有的人拿孩子当宝,有的人拿孩子当绊脚石,当累赘。
真要如此,当初就不该任性,没做好当父母的准备,就不要拼了命的把孩子生下来受罪。
没有爱的家庭里,对孩子来说,无疑是一种虐待。
而有爱的家庭里,孩子的眼睛都是亮的。
指挥车停在门口,韩建昆出来接了车送去车库里。
李学武陪着父母进了小院。
李顺先是看了看院子里的积雪,有些嫌弃地看了儿子一眼。
李学武却是讪讪地一笑,道:“顾宁喜欢这种意境,再说了,我上班,哪有时间收拾”。
李顺没搭理他,他自己儿子是啥德行他还不清楚?
儿媳妇儿喜不喜欢这种环境他不清楚,可儿子是真懒,他还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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