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样子,太平只看脸的……」
李治今天的心情很不好,主要是河北地的旱灾越发的严重了,可是,太子弘,雍王贤他们组织的救济方向偏向南方,却对近在咫尺的河北地不闻不问。
他也知晓河北地不是一个好地方,不论是太子,还是雍王都不愿意插手这个敏感的地方。
李治这些年不遗余力地整治河北,山东地,甚至将这里的富人阶层换了一遍,然而,当的强大的风俗习惯在短短的几年中又制造出来了一大批跟以前的富人差别不大的富人。
移风易俗是最难的,更不要说那里的读书人多,文化底蕴丰厚,除非皇帝能在那边执行云初在西南的民族政策,否则,很难改变。
李治看着空荡荡的紫薇宫,一手摸着巨熊的耳朵,一手撑在地上,将自己的面容暴露在阳光里,漫声对宫殿角落里的云瑾道:「朕今天说的话有指向性吗?」
云瑾低声道:「陛下今日的话语语调平缓,没办法从您的语气中寻找到倾向性的情绪,您今日说的话也四平八稳,没有用生僻字,没有用俚语,甚至没有过度的关注某一个奏疏。」
李治叹口气道:「每天都有几十个聪明人专门在研究朕说过的话,他们甚至会把朕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拆成一个字,一个字的研究,就连朕的表情,语气都不放过,再这样下去,朕在他们眼中将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云瑾道:「陛下,他们现在连陛下写的字都在研究。」
李治道:「真想不到有一天,会有人专门召集人来研究朕,既然研究朕的人里面以北门学士为多,看样子,朕的房事也是人家研究的对象。」
云瑾拱手道:「陛下是否要诛杀此獠?」
李治回头看一眼云瑾道:「你想出手吗?」
云瑾道:「主辱臣死。」
李治大笑一声道:「那就去!」
云瑾立刻起身,朝李治施礼一遍后,来到殿外,从宦官手里拿过自己的横刀,就大踏步地朝皇城北边走去,就在北边的文华殿里,有一群读书人应该正在逐字逐句的审阅皇帝今天说过的话语。
云瑾才到文华殿,就看到有血水正从文华殿里汩汩的沿着石阶出来。
光滑如镜的文华殿地板上满是殷红的血水,那里,正有十几个宦官趴在木地板上卖力的擦拭着血迹。
虽然不知道这里死了多少人,不过呢,云瑾从文华殿里流淌出来的血水的量,还是能大概估算出来一个差不多的数字的。
擦拭血迹的时候,一定要用凉水,要不然会弄得到处血污。
瑞春站在大殿的一个角落里正在喝茶。
云瑾走过去之后,瑞春就给他倒了一杯茶水道:「陛下派你来监督某家?」
看着大马金刀坐在文华殿里的瑞春,云瑾没啥话可说,自己是皇帝派来蹭功劳的,事情人家瑞春办的很好,这个时候,自己就不要说话了。
「以前,他们只会在暗处偷偷研究,现在都快要把研究陛下的日常言行当成一份公务来做了,委实是不为人子。」
云瑾喝着茶水道:「全天下人都要看陛下脸色活人呢,虽说揣摩帝心是大忌,日后继续干这种事情的人还会有,杀不绝。」
瑞春举起四根手指道:「杀了四十一个人,官身七人。」
云瑾点点头,这个数字很重要,一会回去之后要向皇帝报备的。
「都是属于皇后的吗?」
「不是,也有一些东宫人手,还有一些人找不到名堂,所以就全部给杀了。」
「没有审问?」
「不好审问,陛下也不希望审问,杀了干尽。」
木地板是被浸泡过桐油的,上面又打了蜡,被清水彻底的清洗七八遍之后,气势恢宏的文华殿就恢复了原有的模样。
云瑾从文华殿出来的时候,发现石头台阶上的血渍也不见了踪影,只是有一些秋日里残存的苍蝇在下水口的位置上盘旋不去。
李治靠在巨熊的身上喝茶,见云瑾回来了就笑道:「出了一趟肥差,可有好收获?」
云瑾从怀里掏出两枚质量上乘的玉佩放在李治面前。
李治拿起其中一枚青玉玉佩看了一眼,丢给云瑾道:「三五十贯还是值的,两枚加起来上百贯,瑞春没有贪墨你的那份。」
云瑾瞅着两枚从死人身上扯下来的玉佩道:「不吉利!」
李治呵呵笑道:「小子,你现在也算是皇室中人,既然是皇室中人就应该习惯,牛羊被百兽吃,而龙吃百兽!」
云瑾偷偷看一眼李治,见他的心情似乎不算差,就小声道:「小婿想回长安了。」
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