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非常清楚一点,云家的二爷没打算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揍几个花胳膊什么都不算,那些人摆出来就是用来挨揍的,或者说是用来揍人的,院子里只要支付一点膏药钱就了事了。
有些恶趣味的贵公子有时候来院子里,不是为了找姑娘,而是为了专门来揍花胳膊出气的,这种人一般都是在家里受了气,专门来泄怒的,虽然那些花胳膊会被揍得很惨,但是事后的赏赐也足够丰厚。
别看这些贵公子个个骄横跋扈,却是最要脸面的人,巧取豪夺这种事情暗地里或许能干的出来,但是在明面上,他们是决计不肯丢脸的。
红袖是自己买来的歌妓,那个少年人持刀子捅了自己屁股一刀,虽说还在流血,还不算严重,脑袋上被红袖那个浪蹄子砸了一花瓶,这事以后再说,无论如何,先把眼前这位难缠的二爷安抚好再说。
九轩奇怪的发现那些捕快忽然间离开了,两个龟奴点头哈腰的凑过来邀请大家伙全部进楼子里暖和一下,这样的变故让他非常的吃惊。
惴惴不安的进了妓院,脑袋已经包haode老鸨子熊猫一样的出现在大门口,明明看见了刚刚伤害她的九轩和红袖,不但不生气,反而亲热的要红袖招呼好客人。
刚才的气氛过于紧张,那些孩子们直到现在才发现身上的破布片子都被冬雨浸湿了……
云二也好像忘记了刚才的事情,亲热的拍拍老鸨子猪蹄一样的胖手道:“今天的场子爷包了。所有的大家都出来支应吧。”
老鸨子笑的两只眼睛已经瞅不见了,连声的答应,不等云二做好,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已经成了众香国。妓子们带着各种表情围着红袖轻声的追问。
在确定事主是云二之后,九轩已经不放在老鸨子的眼里了,可是那些美丽的妓子们宁愿去招呼九轩,招呼吴大鹏,甚至去招呼那六个孩子,云二虽然英俊多金,却没有那个妓子敢靠近他。
全东京的妓子们都清楚的知道。云二不可能是自己心目中的良人。苏轼自从晓得了云二准备娶秦国的事情之后。就曾经断言过,云二此生无缘与青楼。
被老鸨子强迫安置在云二身边的两个妓子强作欢颜,如同贞洁烈女一般的和云二相处,好在云二只要求那两个妓子帮自己洗刷一下身上的白色罗衣并不纠缠她们。这才让她们轻松一些。
一个妓子带着一个孩子去了她们的房间。今天。这些个孩子就是她们的大金主,云二说了,让她们拿出最大的本事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这些衣衫破烂的孩子打扮成金童玉女……
红袖拖着九轩去了自己的房间。就像一只小狗小心的护着自己的食物……
半躺在软榻上的云二听着歌妓婉转甜糯的歌声,拿手轻轻地打着节拍小声的哼哼:“这边走,那边走,且饮金樽酒,那边走,这边走,只是寻花柳,这边走,那边走,莫厌金杯酒……”
外面冬雨霏霏,如诉如泣,屋内春暖花开,酒香四溢,云二拥着绵软的丝被,露出两只光脚丫子,不断地用脚为那些载歌载舞的妓子鼓掌。
这样的场景本应香艳至极,不过这时候唯一伺候在云二身边的是那个被打成猪头的老鸨子,本应跪坐依偎在云二怀里的美人儿,换成了一个硕大的竹夫人。
这东西本来是夏日之时贵人纳凉的好东西,粗大的竹筒上开了好多的孔洞,凉风灌进来之后会让抱着竹夫人的人遍体生凉。听云二将竹夫人敲得蓬蓬作响,就连从无心肝的老鸨子都能从中听出一丝丝的悲凉意味来,于是伺候的越发的谨慎。
“我把香草熬水洗了澡,衣裳多漂亮,样子多么好。
云神翩翩来,已经在等待,
灯火亮煌煌,天还没有亮。
云神,云神到神堂……”
不知不觉云二喝的有些高了,嘴里胡乱的吟诵着一些奇怪的歌。
“龙驾兮帝服,聊翱游兮周章
灵皇皇兮既降,猋远举兮云中
览冀洲兮有余,横四海兮焉穷
思夫君兮太息,极劳心兮忡忡”
一个极有韵味的女声忽然接着云二的歌词唱了下去,老鸨子心里猛地打了一个突,这是哪个骚蹄子不知死活的敢勾引这位爷?
才要张嘴怒骂,却发现从楼梯上登登登的走上来一个俊俏的少年郎。云二从丝被堆里勉强抬起脑袋瞅了一眼来人,然后拍着脚丫子惨叫一声:“真的没活路了。”
老鸨子奇怪了一下,稍微瞅了一眼笑吟吟走过来的小少年,痛苦地呻吟了一下,怕什么,来什么,来的那里是什么少年郎,分明是一个穿着男人衣衫的女子,她如果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就白在青楼里混了几十年了,她甚至觉得,如果这个少女不是秦国公主的话,她就把自己的一对眼珠子挖出来当泡踩。
少女冷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