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的脸色,阴沉下来了。
过了一会儿,冷笑着说道,“变易祖宗衣冠?西法练兵,戎装面圣——祖宗衣冠,早就变易了!那个时候,怎么没见‘有人’跳出来说这个、道那个呀?”
“六爷,”宝鋆“嘿嘿”一笑,“你晓得的,‘衣冠’这个东西——衣裳和头发,到底不是一码事儿。”
“人家不过就一个营的兵剃了光头,”恭王淡淡的说道,“几百千把人的,又不是全军上下十万兵都剃了光头,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这个‘有人’,不过是鸡蛋里挑骨头,欲加之罪罢了!”
“呃,六爷,万一——我说的也是‘万一’——万一有一天,真的十万兵都剃了光头呢?”
恭王目光一跳,“十万兵都剃光头——焉有是理?十万颗光头,有多好看么?”
顿一顿,“哎,我说,这个‘有人’,到底是什么人啊?”
“哟,六爷,”嬉笑回到了宝鋆的脸上,“这个我就不能说了——说了,你以后可就听不着这些闲白儿了!”
“‘闲白儿’?”恭王似笑非笑的,“佩蘅,真的是‘闲白儿’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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